虽又是坐上了秦府的马车,但这并不是回去秦家的路。
既然牧弦已经同意了合作的请求,那么秦霄贤也并不会有怠慢于她的行为,更没有借着安排之名,实际上强行监督的想法。
仅仅才是几分钟,他就已经为牧弦准备了多个住处的选择,均是离秦家与城主府有着一定距离的城西处。
这也是委婉的表示了不会有监视的意思。
不过表示归表示,实际情况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慕弦前辈和慕剑兄觉得哪里比较好。”
牧弦看了看递过来的纸,上面一共是三处地方,一处近于郊外,风景秀丽,一处相对近于城中,行事方便,而最后一处则是在二者中间。
她现在倒是没什么提意见的心思,只想先到了那里,再将信息交于网来分析,随后利用秦家的令牌去天灵阁寻找一些她想要的蛛丝马迹。
住宅本身倒是无关紧要了。
“小弟,就由你来吧。”
牧弦看了一眼,就将决定权交给了姬心。
姬心看了几眼,也没有多想,很快就做出了决定。
“那就这里吧,附近人多,也会热闹些。”
姬心选择的赫然是那贴近城中的位置。
他选择这里,自然也是有几分考虑的,首先,故意离城中心太远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,在城中处,则是一定程度上要他们放心,至于到时候屋内自己布置的隔音阵法,自然是一定的隐私需求使然。
再者,灵愿庭和天灵阁离的也近,也方便。
毕竟,等下他还有事要做呢,也懒得临时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大老远跑去灵愿庭。
“剑兄好眼光,此处靠近灵愿庭,灵气自然比起另外两处要好上一些。”
“这也是托了你们的福,其实,我也是早就想来主城的灵愿庭瞧上一瞧了,看看是否如同传闻那边神妙。”
“哈哈,那择日不如撞日,待二位安顿好,就由我来给你带路,牧弦前辈,剑兄,不知你们觉得如何?”
姬心等的就是他这句话。
“你们去便是了。”
而牧弦则是在言语之中婉拒了请求,而嬴策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地强行邀请,也就结束了这个话题。
不过他也习惯了,牧弦除了在刚遇到的时候,其余时间都是比较寡言与平淡的。
众人到了安排好的住宅,里面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,依旧是没有什么纰漏,代步工具之类的一应俱全,房屋似乎底下有着灵脉流动,灵气也比平常路过的其他地方足了些,甚至比起秦府也是不遑多让。
这地方就直接送给他们了,由此可见他们的一些诚意。
随意安置了一下,嬴策和姬心便坐上另一座小型灵舟,往灵愿庭去了。
。。。
。。。
灵愿庭,作为灵合域最为关键的建筑之一,承担了其数不胜数的职责,它神秘,高贵,如同盛放在古城中的文明之花,惹人怜爱。
而这样的芳馨,却也不拒绝任何身份的人进入其中。
即使你是灵合域中鄙视链最底下的无身份者,也能进入其中寻找到自己的一份救赎。
就在这个在多数人眼中称得上是神圣的地方,方翎玉如同平常一般,寻找着目标。
玉露琼浆,山珍海味,终究只是口腹之欲;贝阙珠宫,碧瓦朱甍,住起来也习以为常。
唯有一样,他始终不腻。
那就是,人。
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,数不胜数的人,有像他老爹一样功成名就,身居高位,掌万人生死的成功者;也有在泥地里挣扎,生死堪忧的失败者。
但这些都不在他方翎玉所在意。
他只喜欢一种人,那就是,美人。
男也好,女也罢,他来者不拒。
有刚出嫁的深闺小姐尚未褪去青涩,在甜言蜜语的攻势下舍去委派军中的夫君,与他共探幽谷的牡丹。
也有为弟低头的铁娘子,略施小计便可以势压人,他细品金莲后,起身斜视眉眼含泪,檀口束葱,满脸屈辱,悲鸣莺啼的巾帼。
甚至更者,学业初成,明眸皓齿的清秀束发,在他假意之下视其为兄,设下宴席,猝不及防之下着了道,于醉酒后被迫共损。
他所着迷的不仅仅是容貌,更是每个人身后的故事。
深闺丽人依旧苦等良人,但她所认为的良人似乎已经变成了与她暗自偷香的男人,是她的公子。
不让须眉的巾帼早已功成名就,兄友弟恭,夫妻之间相敬如宾,没有人知道,她曾咬碎了银牙吞下过苦果,却依旧没有撕开恶魔狞笑的勇气。
曾经的少年已是弱冠,风度翩翩,对人温文尔雅,是无数少女梦中的情郎,却会在瞧见他时咽下所有的言语,在心中暗自舔舐伤口,旁人皆以为他二人形同陌路,但他知道,他心已乱,自己只要略一施为,呵。
更多的受害者,他甚至记不清。
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几碗米饭吗?
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地位,实力,金钱,再加上对人心的了解,让他无往不利。
就像摆弄傀儡一样,他肆意的玩弄,玩坏了就抛弃,让别人家庭破碎,身败名裂,最后疯狂的诅咒他,直到死亡。
身体并非他取乐的唯一方式,容貌也仅仅是提供了他出手的理由,名声自有他人为钱颠倒黑白,父亲的势力也是他的遮阳伞。
只要别把手,伸到不该伸的位置,就不会被打断。
相传那边城也有一位“恶少”,在他看来,那根本上不了台面,连欺男霸女的事情都不敢为所欲为,还被人冠上了恶少的名头,简直丢人。
再看看他,高下立判。
他在轿子里,慵懒的半卧在衣裳半解的美人身上,慵懒地将头侧放于两团水中,叼着素手递过来的尚粘着露珠的葡萄,用力地一吸。
惹的刚刚才穿上衣服的美人一阵咯咯咯的娇笑。
“讨厌,方公子,你弄疼奴家了。”
她的语气却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,甚至还把自己的玉手慢慢贴上了他在火热之后留有余温的胸膛。
方翎玉笑了笑,一只手把玩着刻着龙凤纹路的两个核桃,另一只手则是抚摸着佳人丰腴而不失细腻的大腿。
随后他又将口中仅剩下的葡萄皮随口吐出,帘子自然是打开的,以便他能观察到外面,葡萄皮在他刻意下精准地飞出窗外,逆着快速前行的马车随风凌乱。
他心中暗自笑着。
看来这位也已经完成了呢,不得不说,她为了她那个不成器的兄长还真是拼命啊,现在我都还记得,当时她在灵愿庭中义愤填膺,怒斥自己的样子。
再看看现在,哈哈,还不是成了我的囊中之物。
唉,优秀真是一种罪过呢,他无耻的想着。
不过事到如今,却也有些腻了,没有了曾经的才女模样,对他来说,单纯肉身提供的满足感已经不够了,就连之前,也仅仅是在品味灵魂失去时的凄美罢了。
“吁~~!”
车夫带着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“哎呀。”
娇呼声传出。
一阵颠簸中,正在想着该怎么找下一个目标的他,猝不及防中,整个头因为惯性的关系,被摔倒的美人埋入了深壑,就连手里的核桃,都飞了出去。
“唔,唔,唔,噗呼。”
虽然被压在了身下,他倒是也没有立即粗暴的把美人强行推开,呼吸也因此有些不畅。
毕竟对他来说,就算是不想用的玩具,也没有必要立马摔坏,缓慢处理的过程,也是值得享受的一点。
将女人移开,他有些狼狈的起身,修为虚浮,好心情被破坏的公子爷左手掀开了帘子,然后抬起了那只带着父亲赐予玉戒指的右手,直直的指着车夫。
他本就没什么涵养,对下属更是懒得装,直接恶言相向。
“你他妈的在干什么?开车都不会开是吧?不想做下去了?”
他口中的不想做下去,可不是单纯的字面意思,常年服侍他,知晓他脾气的车夫又怎么会不知道。
车夫吓的直接跪了下来,一个接着一个地磕起来头,开始求饶,甚至顾不得旁边微微哀鸣的马儿。
“不是,是小人刚刚看到了有人,不想惊扰到公子,这才这般停车,请公子念在小人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的份上,给小人一个机会吧,求求公子,求求公子了。”
方翎玉看了看前方,随即怒道。
“有个屁的人啊,当本公子是瞎子?看来你是真的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?”
看着生性残忍的方翎玉暴露出本性,旁边盛装打扮,名满主城一时的前才女,却是带着笑意,没有什么破灭的感情,眼瞳深处透出一丝冷漠。
这让本想让她帮忙求情的车夫凉了心。
他小心谨慎这么多年,居然就栽在了今天,但他刚刚真的看见前面忽然出现一个人啊!
虽然不是在马车的正前方,但马儿和他都受到了一定的惊吓,这才控制不住侧翻了。
他神色慌乱,焦急地寻找着他曾瞥见的影子,然而由于惊吓,他刚刚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相貌。
他并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。
只不过在他的努力之下,他确实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无法忽略的人,虽然不知道她是谁,只求保命的他给了方翎玉一个眼神,并指了指,他知道,以少主的性子,必然不会放过。
届时,自己也就有了活命的机会。
“你是什么意思?别给本少爷打哑迷,还想要..”
原本还欲发泄的方翎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,看到车夫的眼神,因为余光往旁边的一瞥,他,一时间忘记了言语。
这是他第一次,单纯只因为气质和容貌,就想不顾一切的得到一个人。
雪肤银瞳,赤唇银发,长裙随风舞出的清雅,好似一位流落人间的仙子。
完美的猎物。
心中扭曲的恶念不禁开始泛滥,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,或者说,不想控制,甚至没有如同平常一样制定计划的心思,他现在不想等,没有任何犹豫,甚至没有问车夫是不是她。
无论是不是,那现在就是了。
他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爪子向前方看起来年纪尚轻的少女伸去。
而她,正是夏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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